“每个BOSS的背后,都有一段可怜又可叹的往事。若没有偏执入狂,也无法成为地下的王。”
每一部作品,无论是小说,动漫,还是连续剧。我们常常被主角吸引,因为主角就是整个故事的摄像机。我们跟着主角的脚步,一步步踏入想象力所编制而来的世界。而我们常常能感受到的,就是主角的那种狂热,那种顽强,以及金子般闪烁的光。
没有理想的人走不远,没有追求的反派逆不了天。所有的作品为了创造出宿命对决的冲突,以及正邪对立的炸裂。一定会在故事节奏上升到至高点时,推出一个强大到让主角难以招架的敌人出来。这就是最终boss,或者说,是幕后主宰。
图片来源网络:“环保达人”灭霸
这个幕后主宰,必然不会是那些脸谱化的恶人。没有辨识度的恶人,不会给读者留下太多印象,自然也不会让读者感受到他作为终极强者的气场。每一个隐居在事件背后操盘一切的元凶,往往也具备着强烈的人格魅力。这种魅力,使得他们虽然身为反派,但依旧会有大量的拥趸追随。
人心,不好带。用金钱财帛固然可以笼络一时,但是永远无法凝成一块。靠卑鄙的手段来控制下属,靠无底线的剥削来压制仆从,即便一时有效,也必然会触底反弹,阴沟里翻船。
主角要想扳倒boss,需要自己的团队来做事业。而boss要成为boss,也要拥有自己的团队。甚至于,boss想要成为boss,所要走的路,恐怕比主角还要艰难。
我们甚至可以说,boss也曾经是主角,只是在某一项选择上,选择了另外的路。从这一点看,boss和主角何其相似。一样的强大,一样的可以让许多强者协助自己。一样地有一个炽烈的亟待实现的目标,一样地可以不停成长,甚至一样地拥有过人的天赋,一样地帅气,一样地擅长蛊惑人心。
然而,他们又是完完全全不同的。因为主角必然有一种近乎自虐式的坚持。而反派只有自虐,以及坚持,而没有自虐式的坚持。甚至于,对于boss来说,正是因为不肯自虐,才导致了其最终陷入到不义之路。在文学作品《三国演义》中,boss无疑是曹操。罗贯中修改后的“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一词,更是彰显枭雄本色。而“吾好梦中杀人”更是把曹孟德这种奸诈显露得淋漓尽致。头疼,却不愿意听从医生的劝谏,反而要杀了华佗,这是自虐。妄图一统三国,这是坚持。
图片来源网络:《三国演义》曹操
而罗贯中笔下的刘备,则被塑造成了伟光正的英雄。尤其是不愿意弃百姓而独走,完完全全被解释为“玄德公爱民如子”。这便是刘备一直以来的“自虐式的坚持”,那便是要匡扶“百姓安居乐业的汉室”。即便因为这样的坚持会使得自己多次濒临险境,“仁德”依旧是永远置身于第一位的。
拥有雄才大略的曹操,麾下有五子良将,有荀彧,郭嘉,荀攸,贾诩,程昱等诸多名将名臣。而同样地,仁慈威严的刘备,旗下也集结了五虎将,诸葛亮,庞统,法正,姜维,徐庶等许多天纵之才。两者皆割据一方,也都互有胜负。
对自己是否看重,成为了一条忽明忽暗的线索,如果我们顺着在这条线索追查下去,我们或许看到了两者分化的源头。如果我们用俗套些的语言来表达,那便是主角愿意牺牲自己,而boss会选择牺牲别人。或许,boss曾经试图牺牲自己,然而却没有任何改变,老天又偏偏让他活下来,而心中对于以往的坚守却化成了飞灰。
覆水无法重收,死灰不会复燃。boss心中燃烧着的信念支撑着他登顶山巅,支撑着他不断地攻城拔寨,可是,始终缺一口气。始终离终点差一步。而这一步却往往可以在主角身上看到。在这一点上,日本少年漫画表现得极为出色。有时,这是一种如漩涡鸣人一般的单纯执拗,不把佐助带回村子誓不罢休。有时,这是一种如黑崎一护一般的坚韧不拔,即便心脏被开了个洞也只会变得更强。而,有时这是一种如工藤新一一样的自律,从不曾想过用自己的超人智商谋取私利或是为害一方。有时,这是如绯村剑心一样的真实,不惜一切代价地守护着自己的不杀之誓。
图片来源网络:《浪客剑心》绯村剑心
而作为boss,他们要么如同宇智波斑一样充满了妒忌和愤恨。要么如同蓝染一样陷入到对力量的无限追逐,要么如同迪奥一样充满了占有欲,要么则是像是西索一样,把凌虐作为快感源头。他们都是“残缺”的。这种残缺使得他们变得极端化,即使拥有超越一般人的力量,他们也只是漫步在罪恶的深渊。
图片来源网络:《jojo 的奇妙冒险》dio
同样的苦难遭遇,在主角身上。是一种创伤,痛楚,但是却总会在某些人的引导下,不丧失对世界的希望。如伊鲁卡之于鸣人。而对于boss来说,他遭遇过的苦难,却可以是毁灭性的打击,甚至没有人可以倾诉,反而如果倾诉还会遭到痛击和报复。如比克大魔王之于老天神。在人生这趟布满荆棘的旅程中,有的人是灯,有的人是蛾。
图片来源网络:《火影忍者》伊鲁卡和鸣人
在一切开始之前,当他人愿意牺牲自己去拯救别人的时候,对于主角而言,这是一种莫大的触动。而当他人选择牺牲别人来拯救自己的时候,对于boss而言,这是一种无法理解的苦痛。如果上述的前提条件颠倒,主角或许也是boss。而boss也许才是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