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机械纪元》：值得回味和思考的佳作

2017年的春天，《尼尔：机械纪元》发售，至今已经走过五个年头了。随着前段时间“隐藏门”的彩蛋被爆出，以及今年10月份将要发售的NS移植版，我又在工作之余，抽时间重新刷了一遍，当年深深打动到我的这款神作，再一次尝试体会这款游戏所要表达的一些思想内涵，它叙说了一个怎么样的故事呢？

在非常遥远的未来，外星势力派遣他们的战争工具——机械生命体入侵地球，人类损伤惨重，且人类文明几乎灭亡，仅有小部分幸存的人类居住在月球。同时，为了夺回自己的居住地——地球，派出了守护人类自己而制造的兵器——人造人，和机械生命进行着永无休止的战争，并试图歼灭外星势力。

尤尔哈部队的战斗型人造人——2B，是本作的主角之一，为了达成早日能歼灭入侵地球的外星势力，并保持人类文明延续，一直坚守着由司令部发出的任务指令，消灭一个又一个的机械生命体。在执行任务的途中，她结识了一位侦察型的人造人——9S，本作的主角之二，和战斗型的2B不同，侦察型的人造人9S并不擅长战斗，收集信息并骇入敌人内部进行程序改写更是他最擅长的内容，并凭借着他的聪明智慧，帮助2B解决了任务上遇到的困难，尽管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牺牲换来的记忆重置。同时，随着两人共同经历的各种游戏主线和支线任务，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慢慢变得微妙起来。

但随着游戏后期的剧情发展，以及9S线、A2线里。通过各种机密情报的提示与解读，尤尔哈部队的黑暗面渐渐浮出水面：原来人类早已灭绝，为了能让大部分的人造人拥有所谓的“生存意义”，他们编织了一个谎言，建立了所谓的尤尔哈部队，让2B、9S等其他部队成员在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中，永无止境地战斗下去，只为了一个永远都无法实现的诺言——当然，他们的付出都是徒劳的，大家都在做着一件白费力气的事情。

而人造人的计划并不满足于此：当尤尔哈部队通过在地球与机械生命对战时，收集到为制造下一代人造人所需的足够信息之后，等到合适的时机来临，就会开启堡垒的通道（即尤尔哈部队的基地），让机械生命体将尤尔哈部队一举歼灭，因此尤尔哈部队本身就是一个注定要被放弃的部队。

上文说到，9S是一个侦察型的人造人，有着极强的骇客能力，以及惊人的智慧，加上本身拥有强大的求知欲和好奇心，骇进自家司令部的服务器可是家常便饭的事情，而且还与2B共同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结识了一些不喜欢战斗，渴望和平的机械生命体，透过与它们的接触，对尤尔哈部队本身进行了各种辩证思考，更能辨别出事情背后的隐情。所以，9S要发现尤尔哈部队背后隐藏的真相，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而正因为9S的存在，人类已灭绝的事情迟早会被他发现。成为部队计划里面的不稳定因素，使得尤尔哈部队的最高司令，不得不对9S进行提防，于是便派遣9S去辅助2B执行任务，而2B的真实身份，是处决型人造人——2E（E表示execute，处决），她的核心任务是，只要发现部队中出现怀疑人类仍然生存的真实性、或发现人类实际已灭亡的成员，即将其处决，之后重置初始记忆，继续执行尤尔哈部队那毫无意义的战斗任务。也就是说，2B和9S的相遇、9S在辅助2B的过程中一次又一次的牺牲换来的记忆重置，这都不是偶然，而是一早就计划好了的。

所以，整个部队里面，只有2B、最高司令，从一开始就知道人类已灭绝的事实，她们都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心甘情愿成为人造人计划中的棋子，就算是牺牲也在所不辞。但在这个过程中，2B是最挣扎的，因为她早已有了自己的人格意识：每一次执行完任务，听到从司令部发过来的赞赏，并伴随那一句极为讽刺的“For the glory of mankind”，都会咬牙切齿，紧握拳头；而9S的一次又一次间接牺牲，她都会含着眼泪，痛苦地说着：“为什么每一次都这样……”，其实2B早已对9S产生感情，只是因为自身使命的关系，迫于无奈，只能处决9S，重置他的记忆，确保尤尔哈部队的计划能正确实行。

本作的主角之三——A2，就是阐明本作核心的关键人物；A2是上一代尤尔哈部队的战斗类机器人，在一次最高司令派遣给A2以及她的小队前往夏威夷破坏机械生命体的服务器的任务中。几乎全军覆没，只有A2出乎意料地作为唯一的生存者活了下来，之后A2被尤尔哈部队视为背叛者，因为这个任务实际上是被计划以全灭收尾的作战的，目的是将小队成员的原型机作为资料使用，然后为新型的人造人提供数据，A2小队实际上是也只是棋子。

但A2却发现，自己即使成功活下来，却被视为背叛者，看清了事情的真相与背后的本质，A2义无反顾离开了尤尔哈部队，即使背负着背叛者的污名，她想要为自己而活，不再充当在一盘毫无意义的棋局里，任人差遣的棋子。

在故事末期，由于机械病毒在地球上的大规模传播，和大量人造人被感染，尤尔哈部队以及司令部全部覆灭，2B同时感染病毒，在A2的帮助下了结了自己的生命，9S亲眼目睹了A2手刃2B的一幕，引起误会，并迷失自我，誓要消灭A2，与阻挡他替2B报仇的道路上的一切。伴随着各种痛苦和牺牲，最终A2，9S也双双同归于尽，这场“游戏”中，主角们全部倒下，没有一个赢家。

在最后的最后，主角身边的POD机，作为游戏故事中的旁观者，觉醒了自我意识，让玩家自己选择是否要改变结局，也就是游戏中的隐藏真结局——E结局：E结局的开启条件是通关一个以工作人员名单作为演出的弹幕游戏，玩家操控着类似9S骇入玩法中的箭头，发射子弹，将由工作人员名单组成的“敌人”，按照顺序一个又一个击破。

随着名单的播放，后面的敌人越来越强大，发射的子弹几乎全屏都是，仅靠自己一个，基本上无法顺利通关。当玩家被子弹打中，而导致消灭，并超过一定次数的时候，游戏系统会弹出提示：你是否想要放弃了、你是否就这样认输了、你是否能接受这样的结局……各种带着强烈倾向性的问题，毋庸置疑，当然是坚决地选择“否”！

之后，来自各种不同地区的玩家，他们的游戏存档数据幻化成和你一起并肩作战的箭头，并以你为中心的圆周旋转，似乎就是一个以自身为肉盾的防护罩，而且，他们的箭头也会发射子弹，让你更高效地击破后面越强大的敌人。当然，其他玩家的箭头若碰到子弹，也会消失，并弹出“XXX的游戏保存数据已销毁”，之后再填充另一个玩家的箭头，继续与你并肩作战，而关卡中的背景音乐，人声部分的和声越来越大，似乎在告诉你：不止你想改变这个结局！我们知道这个关卡很困难，但我也想帮你一把！一个人不能完成的事情，只要把大家汇聚起来，就可以做到，并变为奇迹！这一幕，真的是十分让体验着这款游戏的所有玩家无比感动。

终于，牺牲了众多玩家数据之后，弹幕关打完了，也开始进入了E结局片段。在E结局里，似乎任何一切都变得安好：2B和9S彼此倒在同一个位置，不清楚是否还有机能，但至少看着还存在着希望的可能；而A2靠着窗边坐着，也没交代她是否死亡，只是给人留下了一个“她似乎还活着”的悬念；POD机则是忙碌地搬运着各种材料，似乎在努力重铸这个世界，让人觉得，一切都在重生。

“未来不是被赠与的，而是需要去获取的东西”，这是出自E结局中的一句话，或许也是《尼尔：机械纪元》想要表达的思想中心。人造人虽然是被制造出来，守护人类的工具，但拥有了自我意识和人格之后，它们也是真正意义上的人，是独立存在的个体，有自己生存和思考的权利，有自己的辩证思想……所以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可以决定他们——或是“人”的未来，未来都是每个人需要去努力争取的东西，以及在人生中不断思考的内容。

尽管这个过程会伴随着各种磨练和苦难，但凡经历过各种风雨，也就会向自己期待的未来靠近，并拥抱属于自己的未来；就正如三位主角，A2，2B，9S名字含义一样，合起来的意思则是：

——All to be ni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