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杀手2》深度前瞻：生化式革新玩法，游戏宇宙一盘大棋
《心灵杀手2》的线索就像鱼，想抓小鱼可以待在浅水区，想抓大鱼就得往深了潜。
【文：FJ / 排：伊万】
了解 Remedy 游戏的玩家肯定明白《心灵杀手2》的重要性。它是 Remedy 工作室心心念念策划了十三年、一路遇到无数阻碍、如今才终于得以成真的梦中情游，也是“RCU”得到官宣以后的首部关键作品。
RCU（Remedy Connected Universe，即 Remedy 共享宇宙）最早在 2020 年 8 月得到 Remedy 的通讯总监正式确认。如果把《控制》最后一个 DLC“AWE”看作 RCU 启动的预告，那么我希望《心灵杀手2》会是打通 RCU 的正式首秀。跟我一样关注这系列作品的玩家肯定都会非常关心，《心灵杀手2》究竟会是个怎样的游戏、藏着哪些我们想知道的信息。
早前的 PlayStation Showcase 公开了《心灵杀手2》的首个实机预告，夏日游戏节又放出了稍长一点的实机演示，再加上外媒在小黑屋看到的 30 分钟实机演示和各路采访，这款续作已经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轮廓。本文将从游戏性和剧情两方面，解读最近本作的一系列宣传动作中所包含的重要信息，为想要了解这款作品的玩家带来一次深度前瞻。
*本文部分内容将包含《控制》《心灵杀手》的大量剧透，剧透之前会有明显提醒
故事与玩法首先给没玩过之前相关作品的玩家，来一点无剧透的前瞻。Remedy 已经确认，就算是没玩过任何相关作品的玩家，也可以畅玩《心灵杀手2》，这也是本作双主角设计的其中一个重要作用。
哪怕你是个百分百的 RCU 萌新也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主角萨贾·安德森是个 FBI 干员，她和搭档一起来到亮瀑镇调查一系列连环谋杀案，在捡到一张恐怖故事的手稿之后，发现手稿上描述的事情竟然在逐渐变成现实。
这一切其实都与十多年前在亮瀑镇失踪的畅销书作家艾伦·韦克有关，亮瀑镇外的巨釜湖原来拥有超自然力量，能够让文艺创作者的艺术创作变成现实。新入坑的朋友们可以放心，虽然萨贾不仅是精英干员还是犯罪侧写师，但在超自然元素这方面，她跟你一样都是萌新，你会跟随着她的脚步，一点点揭开这个谜团。
游戏的玩法目前也已经比较清晰了。按照 Remedy 的说法，不同于主打心理恐怖的前作。本作是他们的首款生存恐怖游戏，有许多突发惊吓，在游戏性上也跟初代不一样，更接近现代的《生化危机》—— 游戏中有着“生化危机式”的资源管理和背包管理设计，战斗会比初代更慢节奏、更讲究决策，玩家要用稀缺的资源对抗强大的敌人。
从目前公开的实机演示可以看到，所谓“资源稀缺”除了弹药拮据外，手电筒的变化也比较大。给不了解前作的朋友解释下：本作的主要敌人与前作相似，被名为“黑暗魅影”的超自然力量赋予了一层黑雾般的护罩，如果不先使用光源对其照射驱散黑雾，任何武器都不管用，而手电筒就是主角手中最重要的武器。
前作中的手电筒，如果在电池电量彻底耗尽之前停止聚焦照射，电量是会逐渐恢复的，所以“核能手电筒”也是初代玩家们津津乐道的一个哏。但从演示来看，续作的手电筒每次聚焦照射都会直接消耗一格电池，无论是用于照射敌人破防，还是照射被黑雾妨碍的物品，都是实打实的消耗，看来这代电池得省着用了。
不过手电筒的功能似乎也有所扩展，演示里有萨贾被敌人抓取后用手电筒怼脸挣脱的镜头，也有战斗时用手电筒晃眼睛短暂致盲敌人的镜头。当然，这都得消耗一格电池。
据在夏日游戏节看到闭门演示的外媒报道，本作的战斗规模比起初代是有所缩小的。不会有那么多一对多的情况，但每次遭遇战的感觉都会更加独特，不像初代许多战斗是比较同质化的，而且玩家需要活用不同武器道具来应对战斗。跟前作一样，亮着的路灯依然是旅途中的安全点，但这次只能解除角色的濒死状态，玩家需要使用药品来补充生命值。
这次闭门演示只有新主角萨贾部分的流程，另一位主角艾伦的部分完全没有展示。而按照 Remedy 创意总监山姆·雷克（Sam Lake）的说法，萨贾和艾伦的戏份是各占一半，并且玩家可以在存档点切换到另一名主角的故事线。
说到萨贾，她是 FBI，而且她是来查案的，这就引出了《心灵杀手2》的一个新系统“Mind Place”，这是萨贾的思维空间，有点类似福尔摩斯的思维宫殿，玩家随时可以点一下按钮进入。里面是一个非常写实的空间，一张桌子上摆满了调查资料，桌子后面是一堵木墙，上面钉满案件相关的证据，周围还有储存手稿的文件柜、贴着地图的黑板，总之就是有着与萨贾工作相关的一切。
在这个空间里，萨贾可以梳理目前的线索，尝试用红线把关联的线索串连起来，也可以重新阅读捡到的手稿、根据现有线索尝试侧写未知凶手的形象、升级背包和武器等。按照 Remedy 的说法，这个空间其实也是对萨贾角色塑造的一部分，她在空间里思考的时候会自言自语（其实就是内心 OS），从中我们可以看出萨贾是个怎样的角色。
线索墙是本作相当重要的部分，据外媒透露，玩家找到新的证据后，必须进入思维空间将其钉到线索墙上，才能继续推理流程，否则就算玩家已经在心里推理出答案，游戏流程也是无法推进的。
以这次公开的演示为例，萨贾从线索得知需要寻找一颗心脏，如果她不把线索钉到墙上，那么就算玩家找到了心脏的位置，萨贾也无法拿到。这听起来就像是“《逆转裁判》系列”里的推理体验，是比较线性的，并不开放。暂时不清楚艾伦线有没有类似的系统，以及推进流程时有没有类似的限制。
顺便一提，前作的另一个哏“小鹿餐厅的保温瓶”在本作不再是收集品，变成了萨贾思维空间中的一个摆件，玩家可以在它附近进行存档（类似“《生化危机》系列”的打字机）以及切换角色故事线。
我注意到，外媒提到《心灵杀手2》有不少“解谜内容”（puzzle-solving），这让我既期待又担心。希望他们指的是案件推理中遇到的谜团，而不是“哇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有个魔方，让总之我看看应该怎么转”那样的益智类解谜。
对于熟悉《心灵杀手》与《控制》的玩家来说，PlayStation Showcase 上公开的预告包含了暗示故事后续发展的海量信息，后续的演示也透露了一些关键信息。接下来的内容会结合我自己能看出的信息，以及现有玩家社区的挖掘，为大家梳理出比较值得关注的信息。
预告开头是一系列快速闪烁的镜头，两个戴着鹿头头套的邪教徒正在对一名男子实施暴行。背景是艾伦的念白：“我被困住了，在这场噩梦中。我为了逃出去而写作，每写一个词都是在往黑暗多走一步。”
镜头一转来到新主角萨贾这边，她和搭档凯西驱车来到亮瀑镇调查一起连环谋杀案，显然跟前面出现的鹿头邪教徒有关。此时背景继续念白的艾伦提到一个信息，案件其中一个被害人也是 FBI 干员，也就是前作中登场过、后来被黑暗魅影拉走失踪的罗伯特·南丁格尔。
有一部分玩家认为预告开头被施暴的男子正是南丁格尔，但对比前作会发现两人的长相差别非常大，因此也有不少玩家不认可这个猜测。而认可这个猜测的人认为，时隔十三年，角色脸模换人是很正常的。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南丁格尔将会是在游戏初期就会遇到的重要敌人。主创采访已经确认，目前公开的实机镜头都来自游戏初期，而演示中萨贾在击倒一名邪教徒后自言自语说到“一个邪教徒，像南丁格尔那样的怪物”，这意味着此时萨贾已经见过成为黑暗俘虏的南丁格尔了。另外看过闭门演示的媒体也提到，南丁格尔正是那段 30 分钟演示里的 BOSS。
接下来艾伦的独白念到“有人知道他们来了，正在跟他们耍花招”时，萨贾从地上捡起了一张纸，并且发现纸上写的是关于她和凯西的事情。我看到这个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艾伦写的手稿。
在《心灵杀手》的冒险过程中，艾伦一路上捡起了许多手稿，上面写的文字全是关于他的，尚未发生的事情，这些文字随着剧情推进会逐渐变成现实。实际上这些手稿就是他自己在黑暗魅影的影响下写的，只是最初他完全想不起来这件事。
不过这里也有另外一种猜测，认为萨贾捡起的这张纸并非艾伦的手稿，而是联邦控制局的文件，理由是从预告展示的画面来看，纸张上确实有不少涂黑的地方，跟我们在《控制》里收集的很相似。
《控制》中的收集品已经确认，在《心灵杀手》初代事件发生后，控制局曾派人前往调查过。而在最后一个 DLC“AWE”的结尾，控制局调查部收到了来自亮瀑镇的警报，日期是“未来几年后”，并且玩家得知控制局目前在亮瀑镇有个驻点外勤干员叫埃斯特韦斯。以现有的作品来看，RCU 的时间是与我们所在现实的时间同步的，而《心灵杀手2》的发售日确实是《控制》AWE 发售日的几年后。种种线索捋下来，控制局的文件出现在亮瀑镇并不令人意外。
回到预告本身，在若干实机演示镜头之后，出现的是一连串艾伦的镜头。艾伦在独白中说：“我忘记了一些事，是重要的事情……有点不对劲！”艾伦会忘事这一点，在《控制》AWE 中其实就有提到过。
AWE 的第二段过场里艾伦提到他记得自己有个计划，但是忘了；而热线电话“在书写手稿之时”里，艾伦提到“黑暗想要隐藏过去，使我迷路”。这表明，黑暗魅影在不断消除艾伦的记忆，企图让他继续迷失在黑暗之地。
但艾伦没有束手就擒，他从初代游戏结束起就一直通过写作来引导事态发展，把文字叙述变成现实，试图以此逃出黑暗之地。这种引导现实涉及的不仅仅是艾伦自己，AWE 的收集品表明，哈曼医生潜入巨釜湖被异化、被控制局关押收容研究、后来逃脱导致调查部门被封锁，乃至后来希斯入侵太古屋并令异化哈曼变化成“第三体”的过程，都是艾伦通过写作引导的，甚至整个《控制》的故事都是他引导发生的。
然而在不断被黑暗魅影消除记忆的影响下，艾伦的叙述似乎终究是受到了影响，所以预告里才有那句“有点不对劲”—— 艾伦的创作也许已经失控了。预告开头艾伦的念白也佐证了这一点。
预告的最后是萨贾终于与艾伦碰面，她显然还不认识艾伦。然而，这个出现在萨贾面前、有着艾伦长相的人，真的就是艾伦吗？我表示怀疑。
玩过《心灵杀手 美国噩梦》的玩家估计会想起“空壳先生（Mr. Scratch）”，这位艾伦的邪恶分身有着和艾伦一模一样的长相。这个角色最早在《心灵杀手》初代结尾由托马斯·赞恩介绍引入，在《美国噩梦》里作为艾伦的主要敌手登场。
尽管空壳先生在《美国噩梦》的结尾似乎在电影放映机的照射下被消灭，但《控制》AWE 的收集品已经明确否定了这一点。
艾伦的妻子（现在是前妻了）艾莉丝在 2017 年被控制局带到太古屋接受调查，她提到有个跟艾伦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常常去骚扰她，对方“疯狂而恐怖”，艾莉丝坚称这人绝对不是艾伦。很显然，那个男人就是在《美国噩梦》里疯狂叫嚣要取代艾伦的空壳先生了。
《美国噩梦》里的电台节目透露，艾伦的经纪人巴里后来当起了安德森兄弟的经纪人，为兄弟俩的乐队复出巡演打点工作，而《控制》AWE 的热线电话“瓦尔哈拉养老院”又提到，巴里见两位老爷子年事已高，还是决定让他们隐退，并在 2014 年建立了养老院让两人安享晚年。
由此可以推断，《美国噩梦》的故事发生在 2014 年之前，换言之，空壳先生在游戏的最后并没有被消灭，直到 2017 年仍然逍遥事外。
毕竟艾伦一旦逃出黑暗之地就该是游戏结局了，假如预告最后萨贾跟艾伦面对面的地方是现实，并且也不是游戏后半的阶段，那么这个“艾伦”极有可能是空壳先生假冒的。
萨贾与凯西目前公开的信息里，新主角萨贾·安德森和她的搭档凯西值得单独拎出来讲一讲。先谈谈萨贾。
Remedy 是谐音哏老玩家了，谐音的含义往往与角色的故事本身是挂钩的。比如马克思·佩恩（Payne/pain）是痛苦、艾伦·韦克（Wake/wake）是唤醒、杰克·乔伊斯（Joyce/choice）是选择，而杰西·法登（Faden）的谐音尚未能百分百确定，但有理论认为是“淡出（fading）”的谐音，暗示法登姐弟最后会有一人消失，这应该要等《控制2》才能得到揭晓。
那么萨贾（Saga）是什么的谐音呢？目前比较主流的猜测就是字面意思 —— saga，也就是传奇、传说、长篇故事，另外也是北欧神话中的女神“萨迦”，其词源被认为与古斯堪的纳维亚语的“看”有关，因此这位女神被认为具有预言能力。
在公开的实机演示里，萨贾找到一颗心脏之后说了一句“我早就知道它在这里，就像曾经在梦里见过一样”，这是否意味着萨贾也具有超自然能力？我更倾向于认为这仅仅是艾伦文字的力量，不过萨贾本身确实还有值得考究的地方。
让我们把注意力挪到萨贾的姓氏上 —— 安德森。玩过《心灵杀手》的玩家看到这个姓氏，应该很快就会想起艾伦初到亮瀑镇，在小鹿餐厅里遇到的老年摇滚组合安德森兄弟。
通过《控制》里的文档我们已经知道，这两位老爷子的歌曲在 1976 年意外唤醒了巨釜湖的黑暗魅影，兄弟俩受蛊惑喝下了未经过滤的湖水，后来就变成了《心灵杀手》里那在别人看来疯疯癫癫的样子。
如果萨贾和他们之间有血缘关系，按照外表年龄来推测，应该是安德森兄弟的孙辈了。目前唯一的问题是，安德森兄弟可是典型的白人，而萨贾却是黑人，看上去不像有血缘关系。
Remedy 主创在各种采访里都谈到，《心灵杀手2》里有许多“二”：双线叙事、艾伦和萨贾两个主角、现实与超现实两个世界、一个想要逃出来一个正在走进去。那么整一个黑人跟艾伦这个白人凑成黑白双主角也很合理（误）。
无论如何，萨贾与安德森兄弟有关这一点似乎已经比较明确了。外媒在采访 Remedy 创意总监山姆·雷克的时候提到“这个姓氏让我想起了前作里也叫安德森的重要角色”，雷克没有直接否认或确认，只是很神秘地说“只要你开始玩这个游戏，你很快就会明白为什么主角是她而不是其他人”。
至于凯西这个角色，在看到山姆·雷克的脸那一刻，熟悉 Remedy 作品的玩家肯定马上就知道他是亚历克斯·凯西（Alex Casey）了。
作为畅销书作家的艾伦，他最知名的作品就是名为《亚历克斯凯西》的系列犯罪小说，其同名主人公是个硬汉警探，人设和故事都和 Remedy 最著名的作品《马克思佩恩》非常接近，不少 R 学家都倾向于认为这两者必定有密切关联，只不过还没有直接证据。
《心灵杀手2》中的凯西，脸模是山姆·雷克，配音是詹姆斯·麦卡弗里（James McCaffrey），正是初代马克思·佩恩脸模配音的原班人马。
如此明显的铺垫引出了一个疑问：凯西作为虚构角色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实里？这就涉及 R 学家们争论已久的话题 —— 艾伦改写现实的能力究竟有多强？他可以无中生有吗？
有一派观点认为，艾伦是可以无中生有的，能够通过虚构创作直接生成现实不存在的东西，《控制》里那些收集品的记载就是证据。按照这一派的理论，包括杰西和控制局的存在、希斯入侵等一切事件都是艾伦虚构出来并化为现实的。
另一派观点则认为，艾伦不能无中生有，他写作影响的只是事情的发展方向，涉及的人物、机构、生物本来就是存在的，证据是《美国噩梦》里的对话。艾伦在《美国噩梦》里跟一名角色说起他的写作能够改写现实，对方质疑他说“那你怎么不直接把自己写成超人”，艾伦回答说，他的能力是有极限的，需要合乎逻辑，无法凭空创造。
这一派理论比较容易遇到的质疑是：如果不是无中生有，那艾伦是怎么知道控制局、希斯、杰西这些他本不该知道的客观事物的？这早在《心灵杀手》初代发售后就常被讨论，比如诗人赞恩是如何知道数十年后的艾伦并把他写进自己的诗里的？
这种质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正式定论，直到《心灵杀手 高清复刻版》发售，Remedy 把原版中出现的二维码替换掉，手机扫描后打开的是 Remedy 油管频道中的不公开视频，视频中艾伦正在黑暗中一边用打字机写作，一边独白。
这样的视频有三个，其中一个信息量特别大。视频中，艾伦描述他在黑暗之地里就像在做“一场无休止的清醒梦”，会看见不同的客观事物像幻象一样从现实世界渗透进来，除了与他自己有关的，还有他根本不可能会知道的，于是艾伦可以把这些客观存在的事实写到故事里，让文字更加合乎逻辑更加真实，这样做的话引导现实走向的效果会更强。
这与一部分 R 学家们早就提出过的“千里眼理论”是相符的，即黑暗之地中的创作者能通过超自然力量获悉本不该知道的客观事实并在写作中加以利用，所以赞恩能把艾伦的冒险写成诗、安德森兄弟能把控制局发生的事写成歌。
说回这两派理论之争，其实现在已经尘埃落定了。在 2021 年宣传《心灵杀手 高清复刻版》的时候，RCU 掌舵人山姆·雷克已经在与 Cazzelum G8ming 的访谈中明确说了，艾伦改写现实的能力不是万能的。
因此，目前关于凯西的主流理论是，亚历克斯·凯西是 RCU 里真实存在的人物，甚至有人认为这可以解释《心灵杀手》里南丁格尔为什么会追着艾伦不放，就是因为他身为 FBI 也认识凯西，觉得艾伦肯定有古怪所以才去查他。
值得一提的是，上文提到的《心灵杀手 高清复刻版》二维码彩蛋视频里，艾伦还提到他看到的幻象里也包括一些他清楚地知道是虚构的东西，比如他创作出来的凯西。他提到搞虚构创作的秘诀就是“欲令谎言成真，必先使其感觉够真”，但说完后随即就开始自我质疑：我以前一直是这么写作的吗？把看到的客观事实当成是自己虚构的产物？这意味着，艾伦自己也开始搞不清凯西究竟是他虚构出来的，还是真实存在的人物了。
照理说，艾伦创作《亚历克斯凯西》时还没有接触亮瀑镇的黑暗力量，应该没有千里眼能力。如果凯西是真实的，那当时的艾伦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这是个新的矛盾。
说到矛盾，我想起了《控制》里杰西的弟弟迪伦所描述的梦境。迪伦说他遇到了“门先生（Mr.Door）”，据门先生说，“在一个世界里，有个作家写了一个关于警察的故事”，这显然说的是艾伦创作了犯罪小说《亚历克斯凯西》，但门先生又说“在另一个世界里，这个警察是真实的”，当时主流观点认为这指的是《马克思佩恩》的世界，但现在看，似乎也可以指萨贾的搭档。
按照门先生的说法，虚构的警察和真实的警察应该身处不同的世界才对，但现在真实的凯西和虚构凯西的作家却身在同一个世界了。这又是另外一个新矛盾。
值得一提的是，萨贾和凯西这对搭档，早在 2016 年发售的《量子破碎》里就曾作为彩蛋亮相。在游戏开局，杰克刚来到河港市大学的中庭，可以看到有个帐篷里放着一台电视，过去互动的话，电视会开始播放一段真人演出的短片。
这段短片讲的正是一男一女两位 FBI 干员正在调查一起案件，从两人胸前的证件勉强可以看出角色名字就是萨贾和凯西。短片里的凯西由山姆·雷克本人饰演，萨贾则是由一名白人女演员饰演。
短片描述了两人在办公室的线索板前苦苦思索、去案发现场实地调查。一段艾伦长相的角色镜头与凯西独自调查的镜头组成的蒙太奇暗示，凯西失踪了，萨贾不得不独自继续调查。镜头一转，打着手电筒的萨贾面前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男人转过身来，赫然就是艾伦的脸，此时萨贾往男人脚下的地上一看，躺着的则是凯西的尸体，而男人手里拿着沾满血的刀。短片到此结束。
这像不像是 Remedy 提早给我们剧透？整个短片除了萨贾并非由黑人演员饰演外，前半段几乎就是目前我们所知道的《心灵杀手2》。那么故事的后续发展也会跟短片一样吗？还是说这是个烟雾弹呢？相信我整个《心灵杀手2》的游戏流程都会萦绕着这个疑问。
是时候查询艾伦的心理状态《心灵杀手2》最吸引我的地方，是它有望能够解答《控制》本体以及最后一个 DLC“AWE”给我们留下的许多疑问。比如 AWE 里自称赞恩的电影制片人到底是谁？比如《控制》里的海景汽车旅馆（Oceanview Motel）的本质究竟是什么？跟《心灵杀手2》中出现的海景旅馆（Oceanview Hotel）有什么区别？
在一大堆疑问里，我最好奇的还是艾伦本身。“艾伦很可能已经黑化”，是我在浏览《控制》所有收集品之后所做的一个猜测，而《心灵杀手2》的故事也许能够证实或证伪这个猜测。
上文也提到过，哈曼医生潜入巨釜湖被异化、被控制局关押收容研究、后来逃脱导致调查部门被封锁，乃至后来希斯入侵太古屋并令异化哈曼变化成“第三体”的过程，都是艾伦通过写作引导的，甚至整个《控制》的故事都是他引导发生的。逃离黑暗之地是艾伦的动机，而利用他所能利用的一切则是他的手段，包括艾莉丝、控制局、杰西、希斯。
在《美国噩梦》里艾伦跟另一名角色的对话能够看出，他并不介意掌控他人命运、成为神一般的存在，哪怕这仅仅是为了他自己。
尽管目前还没有明确证据，但我认为《心灵杀手2》中的艾伦极有可能会站到另一名主角萨贾的对立面，无论这是他出于自己的意愿，还是受黑暗魅影蛊惑而作出的行动。这样的设计也很符合山姆·雷克在采访中提到的「二元」，一正一邪。
《心灵杀手2》将在 10 月 17 日登陆 PC/PS5/XS，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 Remedy 会做出怎样的故事了。